天天动态:《终结与死亡》-第三部分-第23节天使的荣耀

2023-06-20 14:49:45来源：哔哩哔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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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

The honour of Angels

到最后，他们还是守不住了。在他们的军团之间，黑暗天使与死亡守卫之间，伟大的战将考斯维恩与泰丰斯之间，长久的军事冲突显得既可怜又毫无意义，仿佛那些只是一场迟钝的比武游戏或竞技场上的高雅运动。考斯维恩和他的部下曾经认为自己是胜利者，或者曾经认为自己是优势的一方，现在这些想法变成了荒谬、廉价而空洞的笑话。

因为他们无法阻止现状。

死亡守卫来了，以一种改变了的，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形态和方式，就好像他们的道路从未相交。卡利班的天使们似乎不过是穿着纸盔甲和木剑玩耍的孩童，正被真正的强盗吓了一跳，或者被冬天饥饿的狼袭击。防线断裂，护盾碎裂，防御工事在炽热的火花云中倒塌，战斗平台燃烧并瓦解。

这不是他们认识的、见过的、在其他战场上遇见的死亡守卫。这是摘自卡利班的秘密噩梦的某种狂热错乱的改版：一些新的东西套着旧的名字是似而非的宿敌。

有些恐怖。

考斯维恩感觉自已经开始理解亚空间的混乱之处，并使自己坚强起来对抗死亡卫队的病态。

但是狭窄的山口已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坑，腐烂的肉和致病的液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空气中有大量的苍蝇、白灰和黑雪。死亡卫队的大军像一股巨浪般的瘟疫，冲过城垛和加固的斜坡，淹没了一切。

成群的人或“东西”穿着臃肿的盔甲，以昆虫般的果决登上阴暗的悬崖。他们爬上人类或亚人类都无法攀登的陡峭岩石，在上方的平台上倾泻而出，屠戮和砍杀。曾经抵抗过最凶猛异型势力的黑暗天使在瞬间被砍倒和撕裂。尸体从死亡的瞬间开始堆积并腐烂。到处都是苍蝇，到处都是，如同烟一样从死亡守卫面甲和尖叫的嘴中，从有凹槽的角和穿出装甲的刺中飞出，震耳欲聋的虫鸣划破了空气。除了静态的派别状况外，所有的通讯都被剥夺了。

光线也消失了，被飞云和空气中的几丁质灰尘渗透成了无色的东西。溅到岩石和盔甲上的血几乎是白色的，而溅到雪上的血则几乎是黑色的。

考斯维恩战斗着。和他在一起的，还有第九骑士团的特拉甘(Tragan)、沃洛伊斯(Vorlois)、布鲁克塔斯(Bruktas)……还有其他一些人，他们就在离他伸手可及的地方，但却被苍蝇飞舞的黑暗掩盖了身份。他们爆弹枪的机械装置已经被昆虫的污物和被压碎的苍蝇尸体卡住了，所以他们只好用剑、破损的长剑和沾满黑色腐蚀性脓液的祖传一手半剑战斗。考斯维恩斩裂污浊的盔甲，病态的内脏飞溅而出。他把被杀的和垂死的敌人踢出城墙，把他们踢回那些在他们身后挣扎的人的脸上。他劈开头盔，斩断刀刃。每一击都带出鲜血，喷溅到用栅栏围起来的堡垒边缘。人们在淌到小腿的血液里滑倒。天空中飘着毛毛细雨，烟雾状的血痕从他们的战衣上，手肘和肩甲上淌下。

在这一切中，他明白了一件事。

他们会输。

考斯维恩心里明白这一点，就像他曾经做过的任何承诺一样肯定。不是因为那些他数不清的敌人、不是因为敌人的愤怒、也不是因为感染他的瘟疫。他们是卡利班之子，这些事情他们都可以承受。不，这不是说死亡守卫会胜利。而是黑暗天使将会失败。

他们的勇气、决心已经消失了。不知怎么地，他们那颗无论如何都能战胜敌人的心，似乎如同阳光下地冰一样融化了。他们的意志衰退了。

他告诉自己，这是亚空间的腐蚀魔法，泰丰斯通过混沌的礼物感染了他们，使他们失去了决心，耗尽了他们的活力。他能从周围的人身上看到，比如特拉甘。他能从自己的骨子里感觉到一种疼痛，一种无力的绝望，一种徒劳。他告诉自己，这是混沌作祟，削弱了黑暗天使的勇气。

但这也在折磨着他。嗡嗡作响地虫鸣告诉他这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失败全是因为他。是他把众人带到了这一步。多年来，万名兄弟追随他，从一场战争到另一场战争，即使他们面临自杀式的奔袭泰拉和空山的恐怖，也从未怀疑过他的领导能力。他们毫不犹豫地跟着他，尽管他们知道这将导致他们的死亡，因为他们相信他，相信他们的总管会领导他们在泰拉上取得一些有意义的胜利，让他们的生命有价值。

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们似乎像傻瓜一样，来到地狱的海岸上消耗自己。他们将一无所获，只会被一个自以为懂得更多的领导人所浪费。这是考斯维恩的愚蠢之举。这是考斯维恩的失败。他们忠诚地跟随他，因为他是莱昂的喉舌，但他的咆哮是一个空洞的承诺。他太过自负。他没有带领他们走向荣耀，只是在他们的死敌手中走向耻辱和毫无意义的毁灭。考斯维恩辜负了他们的信任，他们的信念消失了，他们辜负了他，精神崩溃，毫无生气的带着痛苦战斗，只是为了延长那痛苦的结局。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

考斯维恩告诉自己，用他的坚强与身体搏斗，他的思想对抗虫鸣。

我没有浪费这些努力，也没有浪费这些人。面对泰拉的沦陷，面对被毁灭的胜利，无论胜算有多大，任何尝试都是值得的。

我会这样做，莱昂也会这样做。我们必须尝试。这些信念的动摇，这些自我信念的枯萎，都只是亚空间试图从内部削弱我们的瘴气。如果我们能保持自我，如果我们能牢记我们的精神哪怕只有片刻——

他甚至无法说服自己。他的四肢如同灌了铅，他将死在这寒冷的山坡上，他的身体将长满蛆虫，一万名卡利班之子将死在他周围。无论他把什么自负的英雄主义观念带到了这个世界，它都被成群结队的、带着瘟疫的敌人的黑暗威严揭示为完全的谎言。

但他还在坚持，为了一线生机。他仍然坚守在山口的边缘，尸体在他周围和身下堆积，他的剑刃已经多处卷刃，他不停挥剑攻击那些笨拙的、有尖的野兽，这些野兽爬过悬崖边缘，在苍蝇和灰烬的迷雾中蹒跚地向他走来。

他看到特拉甘倒下了，被多名袭击者扑倒在血汤中。他冲过去，把袭击者他兄弟身上拉开，疯狂地攻击他们。特拉甘仰面奋力挣扎，重新站起来。

一个狼牙棒从后面猛击考斯维恩。他摇摇晃晃，然后，像特拉甘一样，被一群死亡卫士团团围住。他们用双手抓住他，按住他，威胁要把他的四肢从身体上扯下来。他试图反抗。一个幼虫从口槽中像大米一样涌出的疯狂死亡守卫，举起狼牙棒砸向他的头。

这畜生燃烧了起来。

他的身体被在离子的火焰包围下崩塌，炙热的金属将肉烫的起泡。他的狼牙棒掉进泥潭里。

更多的光束从暴风雪般的昆虫云中燃烧出来，吞没了其他的包围者，他们的头部像热蜡一样不成形。考斯维恩得到了释放，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他的盔甲上溅满了死亡守卫熔化的铠甲的液滴。

一个身影使他镇定下来。